行業供應過剩發酵 企業盈利大幅萎縮

2024 年的到來，在光伏制造業卻鮮少看到人們在新年歡喜迎春的朝氣，隨著各環節供應鏈在 2023 年加速產能的投放，行業供應面臨嚴重過剩，其中以電池環節更甚，技術的迭代下，既有的 506 GW PERC 電池產能迭加以 TOPCon 為首的 670 GW N 型高效電池產能，2023 年末總產能達到 1,100 GW 以上，超過終端需求兩倍有余。

供應的過剩也帶來行業價格的崩塌，在終端需求萎靡、組件價格的持續下探中，2023 年生產 M10 PERC 電池片的企業經歷了上半年由硅料領跌的趨勢后，從三季度起又面臨長達 20 周連續的價格下行區段，根據 Infolink 調研資料指出，多數生產 PERC 電池的企業在十一月起就持續面臨生產虧損。起初，企業還有辦法透過外發代工與雙經銷的方式保障自身產線運作與現金流，隨著市場需求快速切換到 N 型產品、P 型電池代工訂單接續萎縮下，也影響 PERC 電池代工費快速下滑。時至年末，企業已經難以透過代工費盈利，行業基本處于生產即虧損的狀態，電池環節悲觀氛圍涌現。

老舊產能退出加速 N型項目擴產推遲

至十一月起持續兩個月電池生產企業無法盈利的過程中，許多企業考慮后續 PERC 電池式微，為了避免虧損擴大逐步關停自身老舊產能，甚至也出現個別企業營運面臨問題而中止生產，退出光伏制造板塊。觀察企業的減產與停產規劃中，多數以針對老舊 PERC 產線為主，Infolink 截至 2023 年 12 月末統計資料，PERC 電池產能中，已經確定關閉/停止生產的項目達到 50.6 GW，占比約莫 10% 左右，并其中多數以專業電池廠為主，垂直廠家由于自身的下游管道保障，多數仍維持產線的運作并仍在計劃退坡與改造時程。

在海外市場部分，盡管由于海外市場在技術的迭代速度相對中國市場緩慢，當前多數 PERC 電池片產能仍保持生產，然而預期在新產能的投放與終端市場對于 N 型產品的需求起量后，海外 PERC 電池產能也將逐步面臨淘汰。

此外，對于新型技術的擴產也因為行業處于價格低位，企業生產盈利被壓縮，導致許多擴產規劃放緩、甚至項目出現中止與設備退回/轉讓。Infolink 截至 2023 年 12 月末統計資料，高效 TOPCon 電池面臨暫緩的項目接近 9 家，并項目規模累積達到 120 GW，推遲的新產能規模可謂驚人。

2024 年根據情勢判斷，新擴產能推遲與老舊產能退坡的規模仍將持續擴大，此外，PERC 產能改造升級 TOPCon 項目的潛在量體也在成長醞釀當中，多數廠家仍在游移觀望頭部專業電池廠家的改造成果，并且即便具備改造能力并預留產線升級空間，改造后的經濟性仍是企業關注評估重點。因此，觀察一線企業除了評估改造風險外，也在考慮收購上述暫緩的 TOPCon 項目以提升自身競爭優勢的同時規避改造風險。

在評估推遲的擴產計劃與 PERC 電池的改造規模后，Infolink 預估 2024 年 PERC 與 TOPCon 市占率將分別來 23% 與 65%，2025 年起 PERC 市占率將僅剩個位數，并隨后逐漸在光伏市場中成為特規商品，占比將在往后幾年持續萎縮。

穿越周期 光伏電池生產企業的生存之道

參照過往行業周期，供應的過剩通常都是一個階段陣痛期，透過產能的洗牌加速淘汰老舊產能，新技術的銜接轉型與盈利的回調，將促進行業的健康永續發展。

在價格跟盈利方面，觀察電池環節價格的趨勢圖，盡管近期 P 型電池價格的崩跌帶領該環節價格向下突破，隨著企業的大幅減產與關停，電池片價格在 2024 年初逐步站穩止跌，下行空間已然有限。同時，觀察 N 型電池片價格相對 P 型保持穩定的溢價，從長遠來看，隨著降本提效的推進，在老舊產能的淘汰與新產能過篩后，生產企業在生產 N 型新世代產品上仍將具備一定的獲利空間。

此外，參考過往在利潤微薄的時期，廠家積極的拓展研發量能，技術的加速突破、成本的快速降低將會在這段時間加速發生，而其中電池生產企業更是肩負使命，持續推進 N 型與新技術的研發與量產，并加速淘汰老舊產能是不二任務。比如，在 2023 年三季度起逐漸獲得更多關注的激光輔助燒結技術 LECO（Laser-Enhanced Contact Optimization），透過此激光工藝的添加，可以有效提升 TOPCon 電池轉換效率 0.3% 以上，相同組件瓦數增益達到 5 至 10 瓦。當前，多數企業皆已規劃導入，該技術有望在 2024 年成為行業的標配工藝。

光伏行業的發展長久離不開降本、提效與可靠性三方面，當前行業的低谷或將成為企業往后發展的養分，促成產業的迭代轉型，技術研發突破將展現企業在產業下行階段的韌性，奠定行業未來持續朝向更高質量的發展路徑。